我的饼干分你一半

文字至上

父母要离婚怎么办?

▪很短

▪家庭不和是对孩子最大的伤害

▪关于小丑竟是我们“四个东西”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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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吃饭了孩子们——” 阿云嘎沉闷又带些疲倦的声音从餐厅传来。


        凑在一间房间里的四个脑袋同时猛抬起来,大家面面相觑,静默中是无声的相互鼓励。“记住,这段感情我们要誓死守护,父母的爱情就靠我们了!”张超饱含深情地拿出壮士断腕的豪迈,抹干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拢了拢弟弟们的肩膀。最为家里的长子,他本能地认为,维系这个家庭的和睦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自从郑云龙摔门而出三天不着家之后,心思敏感的张超就隐约觉得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当他告诉三个迟钝的弟弟龙爸这次可能是玩真的了时,他们一开始是表示并不在意的。


        “放心吧,只要嘎爸扯着他那张皱脸一口一个‘大龙~不要生气了嘛~’撒娇,龙爸就会骂他一句‘最烦阿云嘎’,然后俩人相视莫名狂笑一阵一定就会和好了。”黄子弘凡打着游戏机振振有词地分析道。


        张超听着起初觉得在理,但当第四天他们一人端着一个表皮皲裂干硬如石的大白馒头啃时,梁朋杰彻底绷不住了。“呜呜呜——龙爸就是不要我们了——超哥啊,我们把龙爸劝回来吧呜——”方书剑也表示认同∶“白馒头蒸得很好,希望明天不要再有了。”


        于是,今天就是“挽回父母濒临破裂感情阵线联盟”的首次会晤。饥肠辘辘的四人决定以张超和梁朋杰共同的卧室为大本营,秘密商议对策。刚刚花了几个小时争执出秘密组织的名称,阿云嘎的呼声就穿墙而来。之所以发生争执,是因为黄子弘凡对梁朋杰提议的“死亡线”一词大为不满,他认为这样的说法不具有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濒临”一词既体现了他们目前正处在的危急境地,又让人感到细弱的一线生机。僵局之下他们决定投票表决。在看到一比三的绝对败势后,梁朋杰一撇嘴白眼翻上天∶“好哦,你们几个合伙起来欺负我是吧?”此言一出张超连忙打圆场,招呼道∶“好啦好啦不争了,吃饭去咱们。”说着就推着三人往屋外走。


        到了餐厅,四人才发现今天总算不吃白馒头了,但桌上的食物却也并不是那么美丽。一盘青菜模样的东西耷拉在瓷盘上,完全没有一盘蔬菜该有的鲜亮和光泽。桌上还有五碗白花花的面条。说是面条也不尽严谨,倒不如说是面糊罢。“快吃。”阿云嘎强扯出一个笑。最勇敢最体贴的方书剑第一个动筷,他挑起一坨面食往嘴里送,还等不及一嚼就冲进洗手间。张超嘟囔着∶“至于吗这演的……”便也挑了一块,刚放进嘴里也立刻就变了脸色。阿云嘎气得自己送一筷子进自己嘴里∶“你们爱吃不吃,不吃就给我……卧槽这么咸!!”黄子弘凡被吓得一抖,默默放下了跃跃欲试的手。


        算了,可能是刚才煮面的时候分了亿下下心,煮进去的盐根本没化开。阿云嘎心想。“你们自己吃点泡面解决吧。”阿云嘎端着失败的饭菜转身又进了厨房。小的四个于心不忍,但也没办法,端了四碗泡面各自回房了。


        当晚了一步回房的黄子弘凡在餐桌上加水放调料包时,突然听到嗡嗡的声音。于是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仔细再听,发现阿云嘎在边洗碗边自言自语。“大龙~水烫不烫啊?让我把你全身洗干净好不好啊大龙~嗯……真白。”黄子弘凡吓呆了,他藏在门框后面探头,发现阿云嘎在认真洗着白瓷碗,把手里的碗当成了郑云龙。


        这可真真是思念成疾了啊!黄子弘凡想着想着不觉得热泪盈眶。他回了房间把听到的东西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方书剑,方书剑闻言也鼻子一酸满心苦楚。“嘎爸今天做饭也是心不在焉的,这样下去,我真怕他自己把自己给弄丢了。”方书剑语气中全是关切。“时间紧迫,刻不容缓,救人事大!走!去找好哥哥们!”黄子弘凡再也按捺不住。刚走出房门迎面就撞上同时打开房门气势如虹的张超和梁朋杰,四人眼波流转,交换着兄弟四人之间此时无需言语的默契和惺惺相惜。


        “爸,我们有话跟你说。”张超率先上前打断了阿云嘎正要抿一口茶的动作。Ծ‸Ծ?阿云嘎被他这副严肃又大义凛然的样子弄得疑惑不解。“你不能这么消沉下去了,没有龙爸,我们这个家是不完整的!不论你们之间在争执什么,你都应该扛起一家之主的责任。嘎爸,把龙爸劝回来吧!”“爸!把龙爸劝回来吧!”其他三个小的也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哭腔。


        “我也想劝,可他连我电话现在也不接。”阿云嘎委屈巴巴,“算了,随他去吧,他气够了说不准自己就回来了。”可阿云嘎自己也知道,他说出这句话心里其实也是没谱的。“你们小孩子别操大人的心了。”两个阵营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就以阿云嘎一句轻飘飘的话画上句点。


        四人回到大本营,显然大家都对阿云嘎的态度强烈不满。他们不敢想象如果阿云嘎就这么消极下去,会有什么样不可设想的后果。“嘎爸不行,我们直接上!真正的勇士总是敢于身先士卒的,真正的战斗总是有人要带头流血牺牲的!我们想个办法让嘎爸和龙爸见个面吧。”张超提议。“可龙爸是不会来见嘎爸的。”方书剑绝望地说。在四人陷入低气压时,黄子弘凡灵光乍现∶“朋朋不是快过生日了吗?龙爸不见嘎爸但不可能会不见我们,就借着给朋朋庆祝生日的名义把他们都约出来。”终于亮光又回到了他们的眼中。


        曙光即将重现了。他们想。


        “嘎爸,朋朋过生日,我们预定了楼下饭店的桌子,云归厅晚上七点记得来哦!”黄子弘凡冲靠在沙发上看报的阿云嘎说。


        “龙爸,朋朋过生日,嘎爸加班儿没空来,我们给他一起过生日吧。我们预定了楼下饭店的桌子,云归厅晚上七点记得来哦!”张超给郑云龙发去了微信信息。


        他们决定赌上一把,看二老到底会否赴约。但实际上赌上的更是梁朋杰的面子和尊严。我到底是不是爸爸和爸爸疼爱的孩子?梁朋杰在自己生日到来前的每一天起床后都要对镜自问一遍。他想到的最坏情况,也无非是郑云龙没有来,阿云嘎妻离子散,兄弟各奔东西(这里特指梁朋杰自己奔东西)。结果梁朋杰反倒成了自己生日这天最紧张的人。


        深知阿云嘎嘎言嘎语可能在意外遇上郑云龙后会因为紧张而无法表达清楚对他的愧疚讨好挽回思念不舍和爱意,张超贴心地为他准备了一份“台词”以应对不时之需。当然,是在两人见面之后再偷偷发给他。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两人上钩赴约了。


        “好紧张嘶——”四个小的带好鸭舌帽和口罩挤在靠窗的桌子旁观察等待,方书剑已经紧张得不住搓手。张超手机停留在微信和阿云嘎聊天的页面,手指悬在发送键的上方,准备随时为阿云嘎发去能救他于尴尬境地的深情誓言。黄子弘凡嘴里没停过“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的嘀咕,梁朋杰已是慌乱得求神拜佛。


        终于他们看到阿云嘎走进包厢,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可郑云龙到底来不来呢?好在,这一刻大概是梁朋杰要一生难忘,永久回味,梦中反复的,6点59分58秒,郑云龙踏进了饭店,推开了包厢门。之后发生的,四人就不得而知了。


……


        “嗦嗦嗦——”黄子弘凡恨恨地吸了一大口泡面,“为什么?事情不应该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啊喂!?为什么他们重归与好了我们还是只能吃泡面!!”张超喝口面汤,抬头望了望钟,时针快要指向数字十,窗外黝黑,两个家长还不回来。“早知道这样,我们又何必劝他们和好?”梁朋杰抱着最受宠孩子的心态,为自己并不多余而庆幸之余仍旧埋怨道。张超吃着滚烫的泡面,留下冰冷的泪水∶“无碍,他们幸福就好……”


        “小丑竟是我们自己。” 惹。




(二)

     双云视角——

        很难说郑云龙在走进包厢之后看到阿云嘎一个人坐在那里是什么样的心情,他觉得意外又丝毫不觉得意料之外。到是阿云嘎,觉得自己被几个小屁孩摆了一道。“想约我出来拿孩子当幌子?阿云嘎啊阿云嘎,几天不见稍有见长昂?”郑云龙玩味地说,也看不穿心情。


        阿云嘎本也是有意见他,听他这么说也不打算辩解,毕竟也是在郑云龙面前难得被认为“聪明”一回。“是,我是想见你。”阿云嘎决定将势就势。但是……我也没有准备,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对不住……想你了……没有意思要……”怎么也拼不出个完整,话也不知从何开启。郑云龙也不打算开口,自顾自地烫起碗筷。


        突然,阿云嘎手机一震,郑云龙没注意到,他便迅速低头扫一眼,是张超这小子给他发了一大串不知道什么东西。他定睛一看开头是“大龙,这些天不见想你了……”阿云嘎脑子还算清醒,知道孩子们给他留了后手,台词在手,照着念便好。阿云嘎突然来了底气。


        “大龙~这些天你不在我想你了~”阿云嘎缓缓开口,语气带了些甜腻。郑云龙一愣,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震动和惊惧。“我想念你惊心动魄的眼睛……”阿云嘎说完就觉得有一丝不对,他定睛一看藏在桌下的手机,完,是“摄人心魄”。这一刻,他不在意郑云龙的眼睛到底是不是摄人心魄,他自己到是觉得有些惊心动魄。他硬着头皮继续∶“你耸峙的高鼻梁……”“够了,别念了。”郑云龙还是没忍住戳穿了阿云嘎不堪入目的演技。“你找我来就这么没有诚意?倒不如直接敞开天窗说亮话。”


        “哎呀大龙~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该用那种语气和你说话的。”阿云嘎也不再弯弯绕绕了,收回手机,“你抽烟抽的没个停歇,我担心你的身体嘛~一下没控制好语气凶了一点。” “所以你就说‘你再没完没了地抽我就把你的烟全扔马桶里冲掉’?” “是是是,我不该乱讲话,但你还不是老怪我回家太晚不顾家的?” “我那是怕你太累,而且你就那么自私不管家里人有多想你的啊?” “大龙~我以后每天早点回家好不好?” 架吵到这个份儿上,也说不清两人是在责怪还是你侬我侬了。


        “大龙啊,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呀?”阿云嘎怕郑云龙气也还没完全消,小心翼翼地问。“哦,我去刘令飞哪儿坐了坐,没去哪儿。家里事情忙累了,其实也想偷个懒。”郑云龙说着扣扣鼻子,全然不在乎阿云嘎黑臭的脸和凶狠的上目线。“整整四天也叫坐了坐?你就那么喜欢他?”阿云嘎醋坛子翻了,酸得郑云龙牙齿都一颤。“和老朋友叙旧而已。再说我总也得见见其他人吧,天天看着你就烦。”郑云龙一个劲儿地就想气阿云嘎,变本加厉地说。“行,算你狠郑云龙。”阿云嘎咬牙切齿地说。


        两人这么一来一往,一进一退,矛盾算是解开了。“濒临破裂”的感情缝缝补补又可以是好多年。


        “我们晚上晚点回,你们晚饭自己解决,勿念。”在家人小群上接受到消息的四个小的既高呼胜利的号角吹响,又一下子错愕愣神。




        天幕泛起了白边时俩云才前后进了家门,看见餐桌上四盒不同口味的泡面和一桌狼藉没有收拾干净。房内传来孩子们低低地鼾声,睡得安宁又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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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写的

1975照顾俩父父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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